“吴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副官开了门,陆弘谦抬脚出去。
吴延庆赶忙跟出来,然后他就看见大厅正中央站着一群人,一个汉子激动地和警士叫嚷,一个傅粉何郎正用帕子擦着额间的鲜血,旁边站着身着黑色罗裙的妇人和一个不过双九年华的柔雅女子。
陆弘谦也看见了这一拨人,他的目光在年轻女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只觉得皎若明月,气质如兰。
随后他收回了视线,越过人群离开了。
吴延庆恭送陆弘谦到大门口,便昂首往大厅里走去。
待他了解清楚原委后,只感叹今日不宜出门,怎么来警察署的都是杭城不能得罪的人物。
却说刚刚,陆旅长的妹妹在街上看到无赖调戏女子,就命仆人将那人的腿打断了,那人要问罪。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无罪啊,开玩笑,旅长的妹妹有什么罪,他不想当这个警长了才会去问罪。
现在呢,杭城最大的丝厂的少东家被自家工人打了,按理是直接抓人进牢房就好了,但是牵扯到纪家的工人,还是看纪家的态度吧。
纪家有两种态度,纪嘉许主张按照法律法规,该抓就抓,该罚就罚。
纪纫秋倡导法外容情,毕竟是工厂的老伙计,要是处罚的太严重,会败坏父亲经营一生的贤德之名。
纪嘉许拗不过自己的妹妹,还是按照纪纫秋的想法,只关押了那汉子几天,然后允他照常上班。
这场罢工之行,只持续了两天,便以个别工人拿了三个月的薪资走人,工厂照旧运作结束了。
虽然危机解除,但纪家兄妹却没有放松警惕。
他们总觉得这一次是有人预谋,不然为什么会有他们要把工厂转卖的消息传出。
不是因为这个消息,工人们便不会闹罢工。
“我觉得这事还是派章成去打探一下。
毕竟他跟随父亲多年,肯定识得的人比我们多,见解也比我们靠谱一些。”
纪纫秋坐在庭院的摇椅上,身上是一件白底卷着青烟褶边的旗袍,称得她整个人沉静朦胧,她望着她的兄长,自父亲去世后,纪嘉许在她心中的形象便高大起来。
可纪嘉许却有些不赞同她的提议,“还是在外面请一个人吧。
市井里的人我认识不少,他们应该会有些办法的。”
纪纫秋略微思索一下,觉得确实比请自家人调查强的多,便微微笑道,“也好,哥哥去办吧。”
☆、卷款罢工事件过去一个多月的时候,调查终于有了进展。
有人从带头闹事的人口中得知,他们最先是看到有几个洋人进出董先生的办公室,有好奇的偷听了一嘴,就隐约听到“卖了”
、“东家允了”
等字句,然后就拼凑成纪老板去世,纪家无力打理,要把丝厂卖了,并脑补出薪资会下降等事情。
纪纫秋只觉得民众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她相信董先生绝不会干出背主的事情,那这个洋人要买的是什么呢。
看来得去请董先生来一趟了。
不料董先生没有请来,不仅没有请来,还消失了,连着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消失了。
纪纫秋有些不敢置信,还没等她缓过神,就听章成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说到:“大小姐!
完蛋了,董先生、董先生、董先生卷了工厂的钱出逃了。”
纪家兄妹只觉得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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