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得意的拨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队伍突然又移动了起来。
这次是开始下坡,下连续的陡坡,一个接一个的陡坡,是那种登山杖放到最长尺寸都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大陡坡。
我们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在陡坡上挣扎着下行,有时干脆就是坐在地上往下打出溜。
不是那种在冰面上的滑动,是在土石混杂的斜坡上下滑。
由于这里的沙土很细碎,坡度又很陡,所以人想站着往下走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是危险的,因为重心不好掌握。
另外现在是晚上,我除了脚下几米的路况以外根本就看不清前方远处地面的状况,所以很多时候我完全就是模仿,模仿身前水根的动作和举止。
他下蹲,我也下蹲;他伸手去扶路旁的树枝借力,我也伸手去拉拽树枝帮助自己平衡身体;他蹲在地上慢慢地伸脚去找前下方的着力点,我也坐在地上伸直了双腿去够下一个落脚点;以至于当他站起来提裤子擤鼻涕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下陡坡的路程结束了,而是也去一手拽裤子一手摸鼻子。
再难走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走完一段难行的道路之后一般人的反应是开心或如释重负,而我却产生了如梦方醒般的感觉:嘿,这不是又回到了我们今天上午路开始的地方了嘛,接下去的路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走了!
其实说完全知道是不对的,因为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谈不上有多了解,更不敢说熟悉,我想用似曾相识来形容比较恰当吧。
尤其是那几个高高翘起的飞檐,在黑暗的石头墙上静静地伫立着,檐角无一例外的指向了暗无星月的天空,似乎是在嘲笑今晚的天空还没有地面的灯火明亮一般。
靠着石头门洞不远的地方,那两间简易房正亮着灯,光线从窗户里透出,照亮了房前的一小片地面。
门洞那里似乎和白天我们经过时有些不太一样。
一是当时我不记得门洞里有安装什么灯具,现在门洞里却有光线传出,似乎有光源在门洞里照明。
二是门洞前后似乎都有人影在晃动,虽然不多,但看样子也不止有一个人在门洞那里徘徊。
距离还是有些远了,从我这里望过去现在只能看见这些。
身后的贪吃蛇也从坡上滑下来了,站稳了脚后他开口对我说道:“咱们白天好像来过这里吧。”
“对,这不就是你当时说的那什么防火隔离墙嘛,应该就是这里了,出去了就是那条堆满土堆的公路。”
我小声地说道,“你说陶大哥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是在山下的车上呢还是上山去找咱们后队去了?”
“这个说不好,我觉得他……”
贪吃蛇犹豫着说道。
“兄弟,你们今天白天来过这里吗?”
黑暗中那个瘦男人突然凑过来开口问道。
“对啊,来过,我们上午就是从这儿进来的。”
我随口答道,“怎么,你们不是走这条路进山的……”
“那你们俩跟我来,”
瘦男人走到了我们的身边招呼道,“去和我们队长说一下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
贪吃蛇问道。
“哎呀,来就是了,怎么那么多的话啊。
放心,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瘦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他就转身在前边引路,要我们俩跟着他去找他们的队长。
我和贪吃蛇对望了一眼,都没能想出这是要去干什么。
但借故推脱不去似乎也不好,白吃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还人家的人情嘛。
另外他们的队长离得也不远,真把他惹急了走回来找我们的麻烦似乎更不妙。
于是我只好跟着这个瘦男人去找他们的队长,贪吃蛇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果然,没走出三十几米就听见那个瘦男人对他们队长小声地说道:“队长,这俩人说他们白天来过这里,要不你先问问他们?”
说着他回身冲我们一招手,示意我们俩赶紧过去,走近点儿说话。
我和贪吃蛇只好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队长的身前,我首先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队长。”
黑暗中队长的眼睛还在闪烁着光芒,他低声问道:“你们白天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看见什么了?细细地和我讲一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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