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一阵忙活,有物件儿被倾倒入水的声音,过了一阵子他正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迟聘才开口回了话:“我不管你们眼下究竟是什么干系,也不管你在他心上是何种地位,既然你没得本事顾他周全,那便请你滚远一些!”
他一双手已经扒在了门边上,却听了话之后没有再进一步有所动作,当下重要的是解决林应的痛苦,什么事情以后说都来得及。
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候着里头的声音缓缓平静了下来,低微有一阵恍若呓语的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青山……青山……”
洛严一颗揪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忙又推门走了进去。
屋中雾气缭绕弥漫,有一股喷人的热温,门后横着一盏屏风,绕了过去凑近了一看,屏风之后置着的木桶之中两个光溜溜的人影犹如交颈鸳鸯一般紧紧贴合在一起。
面朝着着洛严的那张脸正是迟聘不假,眼神笃定而又锐利,还为了刺激他一般,刻意将林应往身近处一揽。
可想而知,背对着他的那人便是林应,林应脑袋软嗒嗒的搁在迟聘肩膀之上,脸微微朝着自己这边侧过来,额角还看得出来汗珠子,呼吸的声音虽然缓慢但能够清楚地听见声响。
“你看见了没有,他自多年前便于我这般坦诚相待过,我们才是彼此生命之中最最重要的人,他之前那般待你,不过是因为你救他的恩德罢了。”
迟聘一脸的严肃认真,一只手缓缓覆上林应的脑袋,像是在尽着最后一丝的力气,尽力和洛严一赌,来挽回属于自己的一件东西。
林应神志模糊,听了迟聘的话心上想要挣扎,可也不过是微弱的晃动,被迟聘轻易地便遏制住了。
洛严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得什么旁的话要说,握拳狠狠地击在身旁的屏风之上,拳头几乎能够将那一尺厚的金丝楠木给贯穿,轻轻挪移开来的时候,五指泛着血红,却并没有绽开伤口,接着艰难挪步缓缓退出了门去,备车顺着府前的长街扬长而去。
经此一事,林府上的气氛变得越发地诡异起来。
林应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以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每日只遮着被子蒙头大睡,就连上朝也都不与迟聘乘坐同一辆马车,立在朝堂之上,不问朝事,视线在堂上扫上一圈,不见洛严的身影,便就只立在原地低着脑袋发呆。
他心上十分的惧怕,惧怕着洛严因着这件事情便是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再不与自己往来。
可偏偏自己又是个十分懦弱的主儿,不敢亲自上尚书府院去与洛严解释这一切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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