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聘扬起来的手登时已一惊,停在半空中,一双眼瞳瞪得又圆又大,看着面前林应十分笃定的神色,没得一丝难过的表情,可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向下落着。
那一刻,他好像突然间颠覆了意识里的认知,连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他陪着自己长大,陪着自己学会担当,学会一往无前的孤勇,学会忍气吞声的过日子,也给了他从未体会过的爱与关怀。
这个人便是林应。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某些目的才与何见在一处的,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存留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林应。
可这一刻,他却为了何见朝着林应挥起了拳头。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奇怪的感觉,与林应一起的那些年的记忆,忽然间猛地一思量,已经回想不上来什么事了,可只要在脑子里一翻搅,出现的画面,却都有何见的身影。
何见初来时候拉着自己吟诗作对,害得自己被蚊虫叮得满身红包。
他爹娘祭日,何见烧纸钱却将林府祠堂都给点了起来。
还有后来,他终于答应于何见在一处。
冬日漫天大雪纷飞,是他的生辰,何见那晚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他,真正的成为了他迟聘的人。
他胸口忽然像是闷堵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悲伤漫出来又被重新压抑回去,忽然想起那晚何见倚在自己怀里问他:“迟聘,如果有一天你我要分开了,你会不会难过!”
他是下十分的心虚,沉默着不敢言语,何见却是一张嘴不肯停下来,也不勉强他,反过来意图证明自己的决心:“迟聘,如果有一天,你和我要分开了,我一定会紧紧地跟着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地跟着你!”
思及此,他面目狠狠一皱,那只抬起来的胳膊落下来顺势搭在林应肩膀上,紧紧地将他往怀间一拥,却什么都没有说,不问话,不辩解,出奇的冷静,好似借酒并非是浇愁,反而是庆祝。
林应静静地立着,过了好一阵子才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身后轻轻拍打着,知他心上难过,忽然转变了语气安慰着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那一夜,林府再一次灯火通明了一夜。
好不容易将迟聘哄着睡着了,洛严与林应坐在屋中炉子边上,聊了整整一夜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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