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从双唇中吐露出来,白雾混着炉子上的青烟,叫林应眼前竟有些恍惚。
他恍惚着,自己仿佛已经与洛严在一处过了大半生的光景。
而如今,不过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在拌嘴一般。
他心上从不否认自己对洛严已经动了心思,从迟聘那日说他动心了之后,他便也好似已经默认了一般。
只是眼下这般境况,他无法继续再接洛严的话,便将身子直立起来,跨着步子朝着大门口走过去。
彼时已经天光大亮,日头光芒从窗柩的白纸上透过来,用窗格的影子在地上划成道道印记。
炉火的青烟飘荡到那一束泛着微黄的光束底下,氤氲着的踪影更加的清晰。
他走到门旁上,吱扭一声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忽然身后洛严又一次开了口:“就算你自己不愿意相信又能怎么样呢,不管是什么事情,你从来都是这般自我,你怎的总是喜欢这样骗自己。
那醉春楼阁楼上到底是要掩盖什么,迟聘和何见在我走的那日究竟去了何处,你什么都不问,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知道真相!”
语速甚快,噼里啪啦地说完,洛严已经有些轻微地喘息声掩盖不住。
林应却全然不顾的压样子,继续将门大开走出去。
意图没有达到,洛严仍不肯罢休,还是一副想要力挽狂澜的模样。
“你这样笃信迟聘,你因为你真的了解他吗?何见不过是自首还未判罪,他为何那般难过,却一丝一毫的办法都不想,只想要沉醉装疯解愁。
他为何不为何见向你辩解,像你信他那般相信何见。
这些你都明白吗?”
只是可惜,话说完以后,人影已经上了长廊,拐了个弯没了踪影。
出了长廊,林应立在前厅上朝着迟聘的屋子望了一眼,屋里头蜡烛光芒暗淡,见一个人影就在一旁,身影正正投射到窗户纸上,僵僵得一动都不动。
林应没有去叨扰的意思,将丁香唤了来,嘱咐她给迟聘送上一碗清粥,不要多问,搁了便脱身出来。
丁香应了声,眉目生了些愁绪,问他话:“大人你可还好?”
却见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窗扇上影子,答案即刻便了然于心,叹了一口长气躬身行了个礼,便也十分有眼色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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