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渊点了铜台蜡烛,又开始写信,将今日所获的消息尽数写到方寸信纸之上。
这是即将寄给汴清予的信。
书罢,孟扶渊将狼毫笔放在白瓷笔搁上,揉了揉泛酸的手腕,不禁又想起觉明的话——
“既然庄主想查除魔之战,最好还是前往鄂州陵皓阁一趟,毕竟当时那场大战的主力军,是江湖素有气势如虹之称的陵皓阁。”
孟扶渊也是这么打算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陵皓阁阁主当年在那场大战中做了什么,陵皓阁的人自然最清楚,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愿不愿意开诚布公。
才来昭元寺一天,明日又要开始奔波,赶路,路上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一个燕元白还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也不嫌累的慌。
孟扶渊突然一怔,对了,方才从斋堂前往寮房的卵石小路上,好像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燕元白去哪了?
“燕施主。”
觉明转身,终于在禅房前停住了脚步,“燕施主为何尾随老衲?不妨直说?”
天色已经黑中泛着绀青,霍一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朝着觉明恭敬一拜。
觉明急忙也跟着拜身,说道:“燕施主有礼了。”
青松在夜色的遮掩下只剩下模糊的剪影,周遭万籁俱寂,偶有咚咚的敲木鱼声和散淡的钟声,寂寥又浓重的夜色,似乎特别适合说一些无人知晓的秘密。
霍一低声道:“久闻觉明大师见多识广,博闻强识,燕某有一事困扰多时,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说完竟是又拜了一次,觉明骤然觉得燕元白想要询问的事情怕是不简单。
“请说。”
霍一缓缓问道:“敢问大师,可听说过……天人族?”
那次山洞云雨,霍一至今始终惦记孟扶渊那几句话,只是自己手下的影卫全部留在了无为山庄里,一人闯荡江湖,终究是人微力薄,得不到什么线索,今日来昭元寺,霍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询问。
觉明的神色快如飞烟地变化了一瞬。
纵使黑夜黯淡,然而霍一不愿意放过觉明任何一个表情,因此看得清楚。
觉明捏着手中的檀木串珠,留下了一片稍显漫长的无言,半晌后,觉明才道:“施主,并不是老衲不愿说,而是老衲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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