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璞是冷静的,是理智的,而李鑫是冲动的,是容易被情绪和感情裹挟的。
韩璞所拥有的是他没有的,他羡慕地想要的。
当然。
他更在意的,是在高家和李家的恩怨上,韩璞并没有跟他一样感同身受。
他能想,韩璞自然也能猜到。
看着李鑫的迟疑,感受着他神色间的变化,他都不需要去深究就能清晰而准确地猜测到李鑫的想法。
他只是挑了下眉,并没有与跟李鑫去解释这件事情。
若解释,他要怎么说呢?说李鑫生气是因为他与李家那非不寻常的关系,他站在李家的角度上,所以对高晋德怨恨至深恨不得同仇敌忾?但他韩璞并没有与李家好到可以荣辱与共的地步,所以他更多的是在考虑这个人对他自身的一个价值?
这话说出去,李鑫怕是要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即便这是实话。
而往往实话最为伤人。
韩璞不会要求李鑫站在他的角度上去看待这个事情,有心之人无需要求,无心之人强求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和矛盾。
两人之间有了一点隔阂。
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个长时间,李鑫是个什么样的人韩璞已经摸得透透的,看着他跟平常一样但又与平常不太一样的样子,他觉得李鑫很幼稚。
“喂。”
韩璞双手抱胸看着他,“你是不是每年都在过六一?”
“什么?”
“我说你很幼稚。”
“你才幼稚。”
李鑫二十岁,比韩璞要小上几岁,他不觉得自己幼稚,他的身体是成熟的,只接触社会较少,没遇到过人心险恶,这是单纯,他拥有的是一颗赤诚之心。
“不幼稚你为了一个高晋德跟我生气?”
韩璞轻啧一声,歪了下头,“高晋德要知道他能让你这么的日思夜想,他得高兴得高低放两发烟火。”
李鑫噎了下。
他自认为他将这股气都藏在心里并没有放在明面上,对韩璞也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不知道韩璞从哪看出来的,索性打死不承认。
“没有生气,我为一个高晋德生气?我有病?他算个屁!”
这话带着点情绪。
“行,你说的,没生气,那这件事就此翻篇。”
韩璞不想去深究。
往深了说,李鑫跟他只是朋友的关系,再多一条也就是李鑫救过他的命。
他对李鑫从一开始也只是萍水相逢,后面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帮忙做了点事情,是他主动收留的李鑫,这也算是间接的救了自己一命。
他感恩李鑫救他的命,报恩的方式很多,除非李鑫用救命之恩要求他要与李家站在同一战线、对高晋德深恶痛绝,否则他没有义务这么做。
韩璞是懒,但他不是傻,也不是没有脾气,帮李家是情分,不是义务,若李鑫一直这样拎不清,那他就只能断了这朋友关系,至于救命之恩,只要他想,只要他爸妈想,有的是李鑫无法拒绝。
此刻韩璞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的那双眼睛平常都是带着笑的,给人的感觉都是舒服的,温和的,此刻他敛了笑后,那双眼尾微挑的眸子里,映上了一种站在秦岭下抬头的冷峻和萧瑟。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李鑫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一种来自巨物的压迫感,让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地上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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