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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苦笑:“你倒还替旁人叹息起来。
且看看我,若是如今不作为,便是入了这一伙了,早晚要被上头清算。
可若是这会儿立定要对着干,上头又根本伸不过手来,竟是在眼前的一条死路。
两难之局,两难之局啊。”
墨延松倒笑了:“这会儿你不同我说百姓民生,家国抱负了?”
林如海不忿道:“那也得有命说那些个啊!”
墨延松拿大蒲扇敲敲自个儿后脑勺,一下一下的,好半日,才开口道:“为今之计,其实简单。
你想,有道是邪不压正,如今座上那位私下动作不断,偏还看着是东一耙西一耙的没个章法,但待事到临头,却样样都用上了。
从后宫进位到扶植商行,不声不响把些立根不定的家族慢慢绑上了自己的船。
照着那头看来,上头老儿多活几年正好多护着几年,我看却不是,那个到底是正朔,手里权柄名正言顺,这才多久,那老儿的的刀剑们已弱了许多了,若在等上三五年,怕是就算那老儿长寿也护不住江南这片了。
是以,就算为保眼前,也不能投了另一头,哪怕说是虚与委蛇也不成的。
你没个可信的人在那位跟前说话,一点疑心不去,总有算账的时候。
既是如此,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哪怕再如何遭打压,只要你老兄命还在,到时候飞黄腾达必然不在话下。”
林如海抚须沉吟,终是开口道:“老弟看得清楚!
如此我先将些文书证据捏在了手里,到时候往上头跟前一送,也算尽了忠了。”
墨延松道:“这个需得小心了。
你若只是把这盐税这块不肯松动,他们并非没有法子绕过你去,只当你是个摆设也罢。
你若拿了东西在手里,一旦被知晓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林如海道:“若只尸位素餐,哪里就能投了上头的好了?这东西不仅要拿,还得尽早送出去一些,这才免了日后‘半路察觉天欲雨,才将芒鞋替朝靴’的疑心暗怨。
我这一把老骨头,胜负如何只在此番一举,自然该下个大注才对。”
墨延松皱着眉苦想,到底点头道:“你也狠得下这个心,果然是当权臣的料子,当年老头子没看错你。”
林如海一愣:“你这回说的哪个老头子?”
墨延松翻个白眼,“自然是说我家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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