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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却听歪了去:“怎么?你如今常要往山里去?”
贾兰点点头:“师伯最近着了魔了,一开春刚暖和点就张罗着带人往山上去。
又寻地方又寻些花草,还说要在灵山那边开几块地出来种东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得太咸了。”
李纨忙敲他:“有这么说长辈的吗?!”
贾兰笑笑:“娘,我们那里都这样,都惯了的。”
想这话被他娘带歪了,忙又拐回来,“娘,你说那妖精……”
李纨不耐烦打断他:“得了,得了,你当成精容易呢。
连化形都不会还得附身说话的小妖管什么用?真有那道行深的,哪里那么容易就见着!
那深山老林多大地方,几千年也不见得能修成一个呢。
你还捉几个,我还想要一个呢。
少说些没用的废话,赶紧洗洗睡去正经。”
贾兰便下了炕,往闫嬷嬷那里去,嘴里还说着:“娘,待我寻着了就送你一只。”
话分两头。
去邢夫人那儿的人回来,辛嬷嬷问了两句那头的情形,便让她们退下了,又回去说与黛玉。
黛玉不耐这些,知道礼节尽到了,便也丢下了。
紫鹃正让小丫头们收好那些花锄花帚,想着黛玉近几日总还要用的。
墨鸽儿见了笑道:“方才寻不着姑娘,原是收拾这些花去了。”
黛玉道:“一场风过就落下好些,明儿再经了水沾了泥更狼藉了。”
妫柳便道:“姑娘既这般舍不得它们,赶明儿我使一法术叫它们常开不败,四季着花。”
墨鸽儿连翻白眼,黛玉却笑道:“四季轮回乃天道,你这么生生截断了去,岂不是叫它们连个结果就没有?”
妫柳道:“花开花落既是天道自然,姑娘如何还要因之伤感?”
黛玉一愣,想了想才道:“不过是见它们随风飘零,心生不忍罢了。”
妫柳点点头:“虽此时落花成阵,姑娘凭一己之力能葬得几朵,不过总算聊胜于无,可慰于心。”
想想却又道,“不过那花是在泥间零落还是土中掩埋,不过是换个地方烂罢了。
好在这花烂起来也不臭,若是同鱼肉虾蟹那般……对了,那咱们也不种它了!”
似是想通了大事,乐呵呵顾自点头。
墨鸽儿见黛玉神色怔忪,忙对妫柳道:“鬼头柳!
没规矩!
姑娘做什么,还要听你来评是非?!”
妫柳奇怪地看着她:“我何曾说过姑娘是非了?你个脑仁儿没松子儿大的丫头,听的什么来!
不是你同我说的,要多揣摩主子心思,想主子所想,忧主子所忧?我这不是正想着主子所想嚒!”
墨鸽儿被噎住,实在觉得同这丫头说话是多余,自己一早就不该管她。
黛玉却笑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才是真正无事生非。
我都怪了,怎么好好地碰到一起就像杯子碰着碗似的,叮当个不停?”
又对紫鹃道,“把那些花锄花帚都收到后头去吧。
花自飘零水自流,也是天然气象。”
说了冲妫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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