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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这会儿也略回过神来,到底放不下面子,便道:“再如何,打架生事定没有冤了他去,方才我问时,他都已认了。”
贾母沉声吩咐道:“去,把兰哥儿带来,我今日倒要好好问问这定没有冤了他的事。”
贾兰在院子里早知外头动静,就等着人来寻他呢。
赶紧跟着到了前头,恭恭敬敬行了礼,贾政尚未开口,贾母便道:“兰儿,前日里你们学里可有闹事的?”
贾兰点头道:“是起了些争执。”
贾母见他一抬头额角有块淤青,沉声道:“你头上怎么回事?”
贾兰道:“回老祖宗的话,是被不知道谁飞来的砚台给蹭了下,并无大碍。”
额角多硬的地方,生生给砸起了淤青,且还是砚台,这要一不小心伤到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贾母心里这才急了,稳了稳心神道:“兰儿莫怕,你只把那日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莫要隐瞒,不要怕,老祖宗定为你做主的。”
贾兰听了这话,当下也不迟疑,就把那日打从一开始贾代儒布置了什么作业,众人如何答题,秦钟几个更衣回来后金荣如何说话,宝玉如何生气,外头小厮们得了信如何闹开,连着自己如何受伤等等一并说了。
最后冲贾母贾政磕头道:“老太太、老爷,宝二叔他们到底吵的是什么事我却不大清楚,只我实在不爱在这学里待了,祝先生让我年后同他去连城书院呢,还请老太太老爷应允。”
贾兰方才将那群人的话纹丝不漏地学了,贾政年少时亦不少这样风流勾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且几人吵起来时话里话外薛大爷如何如何,却还牵扯着一众人为了薛蟠争宠的事来。
贾母听了哼声道:“从前也没听说这般不长进的,如今越发坏了!
你们这些当老爷的,日日只管了旁人黑白,却不得空看看自家子弟。
我看你尽该同珍哥儿商议商议,这学里很该整理整理了!”
说了亦不再问此事,只扶了鸳鸯的手让人往后头看宝玉伤势去了。
贾政回过神来,当即应允了贾兰去连城书院的事,打发他去了,回头却冲王夫人冷哼了一声,也拂袖而去。
王夫人一时羞愤,直滴了泪下来,却也无可奈何。
李纨见贾兰被叫走了心里也有两分不安,这会子见他回来,赶紧拉了近前,嗔着道:“也不说一声儿就那么同人去了,若是吃了亏可怎么是好?”
贾兰笑道:“哪里就有人能让儿子吃亏了,娘休要担心。”
闫嬷嬷在一旁红了眼睛道:“莫要再说大话,瞧瞧自个儿额头上那青的!
也算老天有眼,若是一不小心蹭到眼睛里去,可怎么是好?照我说来,那学不上也罢了,一窝子什么东西,哪里还是个学堂的样子?竟是个骚狐狸窝!”
常嬷嬷忍不住笑了出来,闫嬷嬷横她一眼,常嬷嬷忍了笑道:“你这素来最是规矩第一的冷面冷心的人,如今竟说出这样话来,还不许人笑了?”
贾兰如今亦深知闫嬷嬷的,上前笑着道:“嬷嬷莫要担心了,我这乃是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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