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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少年顺势问她些什麽,却忽而听他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很急吗?怎麽还不走?”
薑月窈怔愣地抬头看向少年。
少年飒然而立,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薄唇轻抿,眉心微蹙,幽黑的眸中满是困惑。
没有打探,没有可怜,没有轻视,没有厌恶。
曦光初染他如玉的侧颜,他的目光纯净明澈。
“啊,是……”
薑月窈心口一跳,慌忙向门口走。
拉开门后,她小心地左后环顾一圈:“没人呢,你可以趁著这个时候出门。”
她转身跟少年说话,却发现她的身后早就空无一人,柴垛上的钥匙也不见踪影。
春日的山林晨间,再次变得寂静。
少年来去无踪,潇潇似无痕的风。
薑月窈呆愣片刻,四顾一番,觉得少年大概是翻窗出去瞭。
他说她好玩,其实他才是有意思的那个人吧。
她的手搭上手臂,隔著袖子抚摸一条一条的红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薑月窈将药盒藏进袖兜,临水照后,她轻轻拭去过于莹润的药膏,确认嬷嬷不会发现。
然后,她便迎著和煦的春风,脚步轻快地出门。
雪消风软,细雨微斜。
临墙的寒梅簌簌而落,为初生的草木让一点春。
倒是桂树绿叶常青,不知冬春,教她不由期待起夏风灼灼时,满院的桂花香。
她有一点点高兴。
隻不过,高兴之馀,她还记得那条花斑蛇。
为免撞上花斑蛇的尸体,她谨慎地贴著墙根走。
没走两步,她就感受到腰间有什麽东西在一前一后地摆荡。
她莫名其妙地低头,脚步一顿——
少年的钥匙,不知何时又重新挂在她的腰间。
*
薑月窈并不知道,除瞭她,溪源县首富金老爷的面前,有另一把一模一样铜钥匙。
随从双手捧著铜钥匙跪在金老爷面前,战战兢兢地道:“老爷,隐刃阁退单瞭。”
金老爷左拥右抱,看都不看一眼他手中的铜钥匙,嗤笑道:“隐刃阁不愧是江湖杀手第一阁,好大的胃口。
三千两杀人拿香的赏金,居然没人接单。
他娘的,叫山匪索御史大夫的命都不过白银三千。”
“你加到五千,记住,不要叫隐刃阁知道那块香木是什麽。
若是隐刃阁再贪,你叫线人给那少阁主传话,叫他识相点,找人把事儿漂亮办瞭。
爷敬他一分,他可别忘瞭还有事求著老子。”
金老爷伸手一勾美人的下巴,就著她的手喝酒。
“老爷,不、不仅是没人接单,听线人说,这意思是退、退单。
加钱他们也不接。”
随从因为害怕而口齿含糊。
“怎麽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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