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漫着盛长的草木的气息,他从阳光里走来,朝我笑了笑。
刚毅中微带着疲倦,在春日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蒙昧的是我的眼,美好的是他影。
心里有某种东西,就像坍圮了一世的剥漆殿柱中长出的那株嫩绿的芽苗,如同沉寂百年的枯塘中忽然开出的一抹明媚的睡莲。
朱色扣带,浅色长衫,皂色幞头,整个人像春雨后新抽出的绿叶一般。
进来半晌,也不说话,就上上下下缓缓地打量我,眼里就像有太阴一样亮。
我被看得无法,偏过头去,发现随侍们不知何时已经自发退下了。
“今天天气朗清,你若不累,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外面阳光和煦,暖面徐徐,确是好天气。
只是,“去哪里?”
“如此春光,莫若登高远眺。
而近点的,莫若崇福寺塔。”
我一向喜欢游玩。
当下整治出行。
人也不多,因我有身,也不坐马车,只叫人抬了肩辇撑了伞盖,他自骑马边走。
一行人虽不打旗号,也是富丽堂皇。
到了崇福寺,早有主持僧众迎接,说话间我才知道原来是早就打点好的,说是为我怀身祈福。
于是由主持牵引,到大雄宝殿前诵了几篇经文,上了香,又在寺院各处礼拜了,方得自由。
时近中午,用过斋菜以后我便犯起困了,只在禅房内小憩一会儿。
心里正埋怨既是来礼佛,又何必说个游玩的由头,撑不住沉沉睡过去。
正梦见在塔上看日月呢,听得有人唤我:“……王妃……”
我抬眼看了下,想翻个身,顿觉大肚便便,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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