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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亲眼所见,特训营的校长真的还给了他们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啊。
乖到唯命是从,乖到一言不发。
他们满意得不得了。
回家后,爸妈让我在家修养一阵,等到新学期开学再回母校复读,到时候再好好给郭老师道个歉。
我时常陷入幻觉。
陷入幻觉的时候,我才是清醒的。
我拼命地找林愈竹,可她爸妈总是红着眼把我赶走。
因为我的乖巧表现,爸妈对冯预也客气了一些。
他经常来看我。
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他在可怜我。
在一次主动失血后,我被确诊了精神疾病,爸妈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他们觉得抑郁症和小感冒没什么区别,吃点药住几天院就好了。
我被护士们约束在病床上的时候,总会去蹭手腕上裹着的纱布。
我回味着当时的一切。
生命流逝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曾经活过。
我在精神病院只住了十四天,一天的费用是一千块。
爸妈不顾医生的劝阻,也主动忽略了我在特训营曾遭受的所谓“电击治疗”
,执意让医生给我进行一个疗程的无抽搐电休克治疗。
在我的病症上,爸妈极度追求效率。
他们觉得越早出院交的智商税越少,省下来的钱还能多给弟弟报几节编程补习班。
这种治疗让我不停地在忘记事情。
忘记在特训营遭遇的一切,忘记爸爸妈妈狰狞的嘴脸,忘记上午吃了什么。
可我忘不掉林愈竹。
出院后我回了家。
我还是感受不到自己活着,于是只能再次去主动体验活着的感觉。
哪怕这种感觉终将是短暂的。
我被送去了寻常的医院抢救,这次爸妈没有再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的复发让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原始判断——精神病院就是收割智商税的产物。
其实,越接触所谓的“正常人”
,越觉得真正的病人,不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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