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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耳听八方的沈长明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地看着她,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失笑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来,我大约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万念俱灰的江槿月别无他法,只得快步跟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一面想着要如何脱身。
二人跟着小宫女朝着正殿走去,沈长明有意无意地开口问道:“冉语,今日是八月初九吗?”
被称作冉语的宫女停下脚步,一双眼睛眨了眨,奇怪道:“不对呀殿下,今儿不是八月初十吗?”
这话一出,江槿月便发现沈长明的脸色变了,神情莫名地摆了摆手表示知晓了,又对小宫女颔首道:“不用跟着了,忙你的去吧。”
小宫女冉语点点头,安安分分地道了声“是”
便离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立在细雨中,静默不语。
他眼中很少有这样复杂的神色,除却担忧与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冷意。
江槿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抬手替他遮去漫天细雨,压低声音道:“我虽不知宫中当年发生了何事,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是吗?”
沈长明垂下视线,半晌没有吭声,过了许久才冲她笑道,“我无事,别担心。”
还真是死不悔改,只会死鸭子嘴硬,谁没事会在外头傻站着淋雨?江槿月欲言又止,这会儿实在不宜开玩笑斗嘴,她只得仰头望天,却不想目光正对上空中诡异的情景。
有一束血色光芒将整个天空一分为二,遥不可及的血光如一道裂隙横亘于黑云之间,中心位置有一滴血泪若隐若现。
它就在那里,无声而又真实地提醒着二人,此处并非现实,不过是无法逃脱的幻境。
不知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头,也不知今日种种是否又是戚正在暗中捣鬼,他如此处心积虑,意欲何为?江槿月抬手拨弄着鬓发,双眼微阖,陷入沉思。
“八月初十,太迟了……”
沈长明也将视线从血泪上收回,话锋一转道,“十五年前,谢淑妃颇得圣宠,又怀上皇嗣。
宫里孩子不多,父皇欣喜万分,满宫上下不敢怠慢,只盼淑妃能顺利生产。”
看他神情郑重,江槿月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她静静望着他幽深的眼眸,脑海中大致有了猜测。
十五年前,巫蛊祸……
“只可惜,父皇满心欢喜地盼着,谢淑妃还是在八月初九那天暴毙于未央宫中,一尸两命、死状奇惨。
父皇悲痛交加,下令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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