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礼下意识地出声,打破这片令人感到不安的祥和,“阿渺。”
谢渺睁眼,循声望过去,意外地问:“崔表哥?你怎么来了?”
崔慕礼道:“我听母亲说你到清心庵小住,恰好路过附近,便来看看你。”
恰好?
谢渺略一蹙眉,平静道:“多谢表哥记挂,我在这里很好。”
崔慕礼缓缓走近,停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
少女跪着,轻仰脖颈。
青年俯身,深深地望着她。
视线无声息地交汇,满室檀香中,他心神微悸,而她眸光澄澈,毫无所动。
他不无遗憾地想,若换做以前……
他收身,跪坐到一旁的蒲团上,“今日是伯父的忌辰?”
谢渺轻捻着佛珠,“嗯。”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抄好的经文,“我抄了往生经,与你一道祭念伯父。”
谢渺断然拒绝,“不合适。”
崔慕礼便叹:“原来你说与我亲如兄妹是假话。”
谢渺:“……”
糟糕,被他反将了一军。
崔慕礼跟着道:“于公,伯父是官场前辈,尽忠职守,修己以安百姓。
于私,伯父生前乃父亲旧友,又与崔府结成二姓之好,我身为小辈,为他上香祭拜,也是合情合理。”
他条理清晰,言简意深,将谢渺说得哑口无言。
如崔慕礼所言,崔谢乃是姻亲,谢氏又刚为崔家二房诞下一子,她身为谢氏的侄女,受崔家照拂多年,如何能拒绝崔慕礼祭拜的好意?
她妥协道:“表哥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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