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君桐却觉得无话可说。
游家若是打杀恶奴还不够泄愤,怎么也得追究她,又是好一番周旋。
自以为身手了得,一身武器,但若是遵着此时的规则做事,真是步步艰难。
所以她开口:“多谢。”
秦玦沉默地看着她,就在穆君桐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突然问:“为什么要让他给你一刀?”
穆君桐是绝对不会被这些人伤到的,所以,必定是她甘愿受这伤。
穆君桐笑了:“你说的呀,一个女人,必定是被轻视的。
我若受了重伤,谁还会怀疑我。
再说了,我伤得重些,刁家姐弟也容易逃脱嫌疑,被伤及的说法也更容易让人信服。”
又是片刻的沉默,秦玦平静地说:“原来你都记住了。”
他说完,刁玉从屋外进来,发愁地问:“大夫怎么还不来?”
秦玦侧头,这下终于看了她一眼:“去买些烈酒来。”
刁玉连忙应是,再次提着裙摆跑了。
秦玦在穆君桐面前单膝跪下,瞧着她的左肩:“你的药呢?”
她的药止血止疼,怎么不用,难道是用完了?
秦玦胸口沉闷闷的——大抵是不愉吧,毕竟他还惦记着药片,所以才会有这般感受,否则,怎会不愉呢?
穆君桐歪了歪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笑非笑,叹道:“为了吃透教训。”
秦玦浑身一僵,有种古怪的感觉一瞬溢满了他的心口,酸、涩,短暂地夺走了胸腔的空气——这是一种名叫悔意的情绪。
他道不分明,只觉得那一瞬间抬头的动作有些艰难。
他咬了咬牙,那种奇怪的感受很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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