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川井老师不说,我也正准备问你的。
我觉得你有拿奖的实力,不过参不参加还是看你的选择。”
唐荼问,“在犹豫?”
“我只是觉得艺术没有办法比较……而且许多人有实力。”
阮幼青并不喜欢作品被拿去跟别人一教高下,尤其是艺术是无法量化的东西,它很主观。
“艺术无法比较,但艺术要让人看到。”
唐荼跟他对话从来都是不急不缓的,不强势地刻意驱动,也不会显得漫不经心,“如果你只是怕拿不到大赏那不妨去试试,只要入围就值得肯定。
而且也更方便我跟别人介绍你。”
他说到最后笑了笑,似乎是在给自己偷懒找借口似的。
“那我去试试。”
阮幼青并不畏惧得不到奖,只是有些担心落选会给画廊和自己日后的发展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但唐荼这样不着痕迹地鼓励他,他还是决定挑战一下。
他回到放置那只天草水母的角落蹲下,细细审视,就像川井的评价,它很美,可阮幼青依旧觉得它少了些什么令人心神一动的部分。
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也因为这个。
三月中旬,好不容易停下来的雪没两周又重新席卷回来,川井和小岛空逃离冰天雪地去冲绳参加活动顺便避寒,说是一周后才回来。
阮幼青大部分时间可以独占工作室,一个人的时候便不带助听器,耳畔一片寂静,只隐约有工具的摩擦和敲击声,以至于不远处手机震动都未能因其他的注意。
午后他将吹好的盆栽大小的透明树干放入徐冷炉终于觉得饿,换下工作围裙去冲了个澡才发觉手机不在身边,他将速食汤咖喱扔进微波炉加热,同时打开一个小时前的未读消息,居然是好久没有联络过的许涵艺。
她没头没脑地问: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帅哥你要记得谢谢我啊!
下面又是一条:当我没说过……
看时间两条相隔20分钟左右,阮幼青为数不多的直觉令他莫名有些兴奋,他回消息给许涵艺问她:你在说什么?
许涵艺一直没回,他没有犹豫立刻拨通了她的号码,线路占用拨不通。
他一边穿衣锁门一边继续拨号,直到听筒那边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喂,幼青老师。”
“嗯。
是我。”
阮幼青心里砰砰乱跳,任鹅毛雪落了满头满脸也没找个地方避一避。
“那个,虽然是我多嘴……不过这会儿告诉你应该也勉强算个惊喜吧……我陪老大来东京参加艺博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三个多小时前离开的,去找你了。
按理说现在你们该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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