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一说完后,忽然问道:“丁兄从福建来台湾,一定经过了澎湖吧?”
见丁云毅点了点头,郭怀一声音放低:“我听说最近澎湖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也和你一样的姓,叫什么丁云毅,外号人称‘丁九命’,你可曾见过?”
丁云毅哭笑不得。
丁九命?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摇了摇头:“郭爷,在下只个是没有本钱的商人,和别人一起合本做些小买卖,哪里认得这样的人?”
见郭怀一眼中露出了一些失望,丁云毅好奇地问道:“丁云毅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如何叫他‘丁九命’?”
郭怀一笑道:“他接连斩杀了几名海上巨寇,我们都在传说这人有九条命,怎么也都杀不死,所以才有了这个个外号。”
丁云毅倒也没有想到如此,就听郭怀一一声叹息:“可惜,我台湾却没有这样的丁九命,要不然他振臂一呼,群起响应,红夷也未必能在这里站得住脚。”
丁云毅心中大动,莫非郭怀一现在就已经动起要反了红夷的心思吗?自己一心想要染指台湾,这人或者是个帮助也未可知。
只是他本是郑芝龙的部下,郑芝龙又刚帮了他一个忙,郭怀一的态度也难说得很。
试探着问了下,果然,郭怀一对郑芝龙赞不绝口,崇拜有加。
这一来,丁云毅便也清楚,要想把郭怀一拉到自己一边,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的了。
放下这个心思,在那谈论了会台湾的风土人情,正说的热闹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进来茶棚,叫了一声“郭爷”
。
郭怀一指着这人笑道:“他是我的同伴吴化龙。”
也是将来随郭怀一一起起事的人,丁云毅心里想道。
吴化龙和丁云毅打了个招呼,转向郭怀一道:“郭爷,康迪钮斯和马尔科又在那里起了争执,两人争论不休,谁也不肯让步,多亏了谢先生在其中调解,要不然两人打起来都有可能。”
“哎,这两个人总是不肯让人安心。”
郭怀一苦恼的摇了摇头:“丁兄,我原本欲和你继续长谈,不过那里出了点事,我非得赶回去一趟,恕罪。”
听到“谢先生”
三个字,丁云毅心里动了一下:“郭爷,我的船还在下货,左右无事,我也闲得发慌,若是郭爷允许,丁山想和郭爷一起去看看。”
郭怀一大喜,他本来就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投缘,正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听他如此说了,哪有不肯的道理?当下连声应允下来。
丁云毅正想结帐,茶棚掌柜的见到是郭怀一的朋友,无论如何也都不肯收下茶资,郭怀一也不在意,招呼着丁云毅不用再管茶钱。
丁云毅不再勉强,心里盘算着郭怀一尽管同样是佃户,但和旁人相比,只怕和豪强有些沾边。
传教士和传教士的矛盾在荷兰人占领台湾之后,最早的奴化教育,就是宗教思想的传播。
这一点,从他们登陆台湾的早期就开始了。
早在崇祯三年,荷兰传教士康迪钮斯就曾致信东印度公司总部,要求东印度公司用立法的形式,规定台湾当地高山族部落必须信奉基督教。
但是荷兰人担心此举会招来各族的反抗,因此暂未成行。
此后多年,荷兰人大肆征服高山族部落的过程中,每次战役,都有随军的传教士参加,这些传教士通常都是“一专多能”
,打仗之前,主要做特务,混入各族部落中刺探情报,打仗的时候,主要做医生,给受伤的荷兰兵治病,打完仗以后,又摇身一变成了传教士,兼职做老师,主要工作就是诱导高山族部落信教,并且在当地讲课。
但是,尽管西班牙人在台湾的势力被荷兰人逐一清除,但西班牙传教士却依旧在台湾非常活跃。
荷兰人能赶走西班牙人,但却不敢赶那些传教士,生怕受到上帝的惩罚。
也正因为如此,在台湾也便出现了荷兰传教士和西班牙传教士互相抢教徒的局面。
虽然一样信奉的是上帝,但这些传教士还有着彼此不可告人的目的。
荷兰人要利用传教士,将自己的势力在全台湾进一步扩张,并最终稳固住在台湾的统治。
而不甘心失败的西班牙,则要利用传教士,积蓄力量,为将来卷土重来做准备。
荷兰虽然不敢公然驱逐西班牙传教士,但传教士和传教士之间,便是上帝的仆人彼此间的争斗,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吴化龙说的康迪钮斯,便正是要求东印度公司用立法的形式,规定台湾当地高山族部落必须信奉基督教的那个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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