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还真的让小豆芽等到了袁飞飞。
树林里，袁飞飞坐在马半仙的坟包前，手里拎着半壶酒。
随口喝着，随手倒着。
她已经二十有一，穿着男装，身形纤长，眉目成熟。
离她不远处，还有一个男人，面容很平凡，一双凹深的眼睛瞧着有些没神，下巴上有些胡渣。
身材算不上挺拔，却也精壮有力。
他穿着一身短打衣裳，裤口扎得紧紧的，挽起袖子蹲在一旁看着袁飞飞。
这男人正是狗八。
小豆芽偷偷从林子里摸过来，还没靠近，狗八就开口了。
&ldo;出来。
&rdo;袁飞飞打了个哈欠，接着喝酒。
小豆芽从树林里出来，站到袁飞飞面前，袁飞飞喝得半醉，眯着眼睛看着小豆芽，然后笑了笑，道：&ldo;我就说昨个眼皮跳得厉害，今天果然碰见了故人。
&rdo;小豆芽给袁飞飞跪下，拿手在地上写字。
已经入冬了，土冻得硬实，小豆芽的手在地上使劲地写，生怕写不完袁飞飞就走了，手指头磨破一层皮。
袁飞飞看了几句，道：&ldo;知道了，今晚会去。
&rdo;小豆芽连磕了几个头，回去了。
他走后，袁飞飞转过眼，正好看见狗八看着她。
&ldo;你要回去？&rdo;袁飞飞道：&ldo;凌花病了。
&rdo;狗八冷笑一声，&ldo;就因为这个？&rdo;袁飞飞懒洋洋地坐了回去，接着喝酒。
狗八道：&ldo;你只要得了空，年年都要回来。
&rdo;袁飞飞道：&ldo;那是上坟。
&rdo;狗八：&ldo;是么。
&rdo;袁飞飞又往地上浇了一层酒。
狗八道：&ldo;你的那些买卖营生都在外省，回这来干什么。
&rdo;袁飞飞：&ldo;都说了上坟。
&rdo;狗八转过头。
袁飞飞喝完了酒，从地上站起来，路过狗八身边，拉着他的领口，低声道：&ldo;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rdo;说完，她松开手，留下脸色泛青的狗八，独自朝山林外走去。
那天晚上，袁飞飞来到凌花c黄前，凌花病得很重了，身上的皮ròu烂了大半，屋里味道难闻极了。
凌花看着袁飞飞，笑了笑，低声道：&ldo;飞飞，我要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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