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悲!
&rdo;恩佐弯腰捡起圣徽,紧紧捏住这块冰冷的金属,沉默地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上,朱利亚诺便瘫坐在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地哭了起来。
他好孤单,好绝望。
他好希望恩佐能回来。
恩佐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房门。
他仍抓着圣徽,坚硬的金属边缘硌痛他的手掌,可他不以为意。
&ldo;就是这样?&rdo;他对着空气大喊,&ldo;您满意了?这就是您希望看到的?这就是您安排好的道路?我向您祈祷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像那一天给我降下启示?为什么不告诉我该怎么做?为什么对我放手?为什么要我自己选择?&rdo;他停下来,转向墙壁,对某个并不存在的人物说:&ldo;你现在过上安逸的退休生活了,是吧?你如果看到这一切,肯定会笑话我。
啊,何其相似的境遇!
我把你赶出梵内萨的时候决不会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rdo;然后,他仿佛失却了力量,无力地跪在地上。
他那张名为&ldo;缄默者&rdo;的隐形面具,总是完美无缺、精致无暇,此刻却崩毁殆尽,露出面具下苍白的真容!
&ldo;朱利亚诺……朱利亚诺……&rdo;他紧紧握着圣徽,将其贴在胸前,呼唤自己学徒的名字。
可对方听不见。
谁都听不见。
他的老师被他亲手赶出城邦。
他的学徒质疑他的一切。
他的神对他放开了手。
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聆听。
&ldo;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明白……&rdo;他含混不清地说,&ldo;我不会伤害你,绝不会伤害你,你是特别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对你是……是真心的……&rdo;圣徽依然冰冷。
既然诸神没有降下惩罚,那就说明他所说的全是真实。
他果然可悲极了。
假面戴得太久,连自己的心声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白金色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他的双眼,却遮不住脸上的泪痕。
缄默者跪在屋子中央,无声地哭泣。
卷六审判与流放审判第二天,狄奥多拉向苏维塔将军辞别,感谢他殷勤的招待,然后带康斯坦齐娅返回了学者们下榻的宾馆。
安托万则留了下来,和朱利亚诺他们待在一起。
康斯坦齐娅明显依依不舍,但还是被老师强行拉走。
朱利亚诺与恩佐互相不跟对方说话,迟钝如安托万都能察觉他们之间气氛不对劲。
当然,他万万不敢问发生了什么,恩佐的眼神好可怕,如果问了他一定小命不保。
费尔南多接受审判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审判依照惯例,在赞诺底亚的&ldo;正义会堂&rdo;举行。
那座建筑能容纳五百人,只要提出申请,就能在审判时获得旁听资格。
平时这五百个席位一向坐不满,可现下却座无虚席。
因方松家族是赞诺底亚历史悠久的名门,它的当家人竟然会被指控犯罪!
好奇心蠢蠢欲动的民众几乎踩破正义会堂的门槛,有些人甚至高价兜售自己抢到的席位。
朱利亚诺、恩佐、雷希和安托万因为有苏维塔将军的关系,得到了前排视野良好的四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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