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明白李总为什么那么紧张,老板这是不满意他了呢。
但是我与李总合作虽然常常恨铁不成钢,但是总归是三年多的交情,出卖朋友不是我的原则。
再说我对蔬菜加工厂的运作和成本核算了若指掌,随便找个原因出来当可帮李总蒙混过关的。
便笑道:“目前市区周边的蔬菜加工企业一般都是成批从江西和安徽两省招人,由他们自己的工头带队管理,采购加工季节来临时他们过来,拿计件工资。
相比李总公司用本地人,起码省了两笔费用,一是管理人工的费用,二是淡季的生活费。
而且一般民工的工资还要比本地人低一点,也吃得了苦,干得出活。
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劳动密集型企业,要是工人工资上控制不了,成本是怎么也打不下来的。”
我看见李总原来支在桌上的手臂顿时软了下来,他是放心了。
但是常万春的脸就没了笑意。
垂着眼睛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对李总道:“以后除了本村的劳力,其他村的就不招了,试试招外地民工,否则你那里就亏本到底等着关门好了。”
我正想着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便宜蔬菜基地是要拿养活全村人口来做代价的,不想陈记者说出一通振聋发聩的话来,“怪不得我去村里采访的时候大家都称常总为常书记,果然是常总做什么都先把全村人民挂在心上,这样的企业家才是最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怪不得我第一次就常总事迹写的一份内参省里会那么重视,主要还是题材好,人物高大有血有肉嘛。”
我听着胃酸直冒,不知这陈记者收了常万春多少好处,写了内参还不够,还要时时跟在常万春屁股后面吹捧,不过常万春是做大事业的,可能应该是需要名气什么的来帮助,他的思维应该不是我们这种做盘实打实小生意的人能理解的。
不过我也算知道了另一个原因,常万春也有说不出的苦衷,他既然已经树起那种带领村民奔小康的带头人形象,少不得在这上面下点血本,让食品公司放血了,否则他会湮没在芸芸众农民企业家群中而被领导遗忘的。
嗯,太要面子了,做企业怎么可以这么做,换我,宁可内部管理理顺,赚来的钱再分给村民也是一样,好过年年亏本,拖垮企业。
否则再好的底子,里面也会是一团糟,看他们永远抓不上去的品管就是。
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与常万春说明,让他看到问题本质,但是他们早就已经转了话题。
看着常万春霸气十足的脸,我有点怕,不敢插嘴,只好把满腔的建议吞进肚子里,什么时候找个时间与李总说说吧。
他也为难得很,很多其他类似企业的老总都是可以从蔬菜供应商那里拿好处的,他因为用的是本村蔬菜,价格透明,捞不到好处。
那些其他公司的外来民工多少听话,而他手下的村妇却是满脑子当家作主人的思想,他这么个外来总经理当然不会怎么被放在眼里的,他也是满肚子苦水。
但是上面的决策者已经限定了框框,他也就只有曹行萧规了。
后面的话题都是常万春与齐葛的,常万春话多,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思路非常活跃,难怪他会有今天,与他活跃的脑瓜子应该是分不开的吧。
齐葛还是深思熟虑后的言简意赅,叫人听着相信,放心。
不过我听着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融资。
常万春的所有想法都是为多融资,而齐葛似乎是在替他分析可不可行,齐葛真是好样的,要不是精通此行,长年浸淫其中的常万春怎么可能重视他的意见。
怪不得他穿着打扮可以如此高档,他有资本,而且这都是他凭自己聪明赚来,我替他高兴。
这年头,戴袖扣,和大冷天穿衬衫西装的人还是不多的,不过还得看人不是?常万春也是衬衫西装,但就是没齐葛的风度,哈,我的哥儿们给我长脸了,不赖。
他们谈的东西我虽然不熟悉,但是我不会觉得枯燥,常万春点的菜很对我胃口,我盯着象鼻猛吃。
再说,重逢兄弟了,这是多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所以我偶尔从象鼻蚌中抬起头来与齐葛碰上一杯,但是酒辞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我真高兴”
。
是的,我就是很高兴,说出来又怎的。
再说他们现在忙正事,才没空揶揄我来呢。
因为桌上只有两个喝酒起哄的土匪,所以热闹不起来,谁叫我这个活跃分子因为烦他们说荤话活学活用了齐葛的微笑不语呢。
没有闹酒的晚饭一般都不是很吃得长,在常万春一句“小齐,你回头与工行那个副行长谈一下,看他有没有过来帮我的意思,我暂时不出面,方便你们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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