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张太太见许樱连价都没问,心里略略感叹,果然是年轻又是豪富人家的少奶奶,只问东西好不好,不问价钱如何,心里略一松,心道她如此作为怕也不是心细的,若是计较起来,凭张大掌柜的年俸,她如何用得起这般好的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类贪腐的情形,本来就是明规则,古往今来均难幸免,古代的东家们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不过份,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149京城居大不易
许樱玩着摆在自己梳妆台上的扁方漆盒,盒边上刻着灼华斋三个字,轻轻打开铜扣锁,露出里面三个形状各异的瓶子,装玫瑰露的是细颈水晶瓶,凝脂被盛在画着粉白桃花的长圆甜白瓷瓶里,盛茉莉粉的则是画着茉莉花的甜白瓷方圆盒,另有十几片的玫瑰胭脂,从帐单上看是店家“敬赠”
的,就这三样东西,光是这盒子和三个瓶子,闭眼睛卖也能卖二两银子,难怪这么点东西就值银九十八两。
九十八两……别说寻常百姓家够过几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就是莲花胡同若是不招待外客,九十八两也够他们夫妻过一个月了。
麦穗站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的,翠菊和丝兰两个拿了积攒的月钱买了一盒香粉一盒胭脂,一共花掉了八钱的银子,姑娘这东西单看盒子和瓶子就非凡品,却不知值多少银子了。
许樱抬头问麦穗,“你可知张大掌柜年几何?”
“总有一百两吧。”
“他原是烟行掌柜,年俸二百两,另有车马肉菜衣裳洗漱杂项费用一百两,年节红包加起来满打满算三百两,如今做了总掌柜,不过是年俸三百两罢了,今年还未过年,年俸还未发,也不过过了一个大节,你说他有多少银子?”
“这么多?”
麦穗吓了一跳,她身为陪嫁丫鬟,也不过是拿着一两银子的月钱罢了,连姑娘年节给的赏赐全都加上,一年能积攒下十余两银子,这还是她自己的算计,原先在许家的时候不过一个月半吊钱,她做陪嫁丫鬟过来也不过是几个月罢了,张大掌柜的薪俸对她来讲跟可望不可及。
“就是这么多的银子,也供不起张太太用这样的东西。”
许樱将漆盒轻轻的扣上,她开了瓶子看过,瓶子虽好,装得东西却不能说是多,她用胭脂不算耗费,这九十八两的脂粉也不过够她用两个月有余,张太太与灼华斋常来常往,每次买还必是双份,就算她用得简省,光是脂粉银子一年也要花掉几百两,张家的人口不少,有儿子要娶妻、女儿要嫁人,京里宅子贵,他们住得是连家给大掌柜单赁的两进的宅子,可就算住不花钱,开门七件事哪样不是要钱?他们夫妻都是苦出身,不止没有家底,还要提携在乡下的亲戚,奉养老人,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可以让张太太随意花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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