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啊二叔,我是会回山东,只是我回去的时候怕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梁文初提起笔又放下,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上的汗,鼻尖的汗滴却忘记了,自上次他抄写错了理藩院的公文之后,柳学士再未安排什么要紧的差事给他,他游游逛逛的没什么事做,只得帮着同僚做些简单的公文,柳学士见他再未出错,这才慢慢的将一些不要紧的差事,交给了他,谁知正是应他大展身手之时,竟像是一个字都写不出了。
“梁兄可是要茶?”
连成璧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推到了他跟前。
梁文初摇了摇头,将帕子放回袖口,却露出里面穿的白衣来,“梁兄你家中可是……”
梁文初听他这般说,忽地似是被打开了什么闸门一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唔唔唔……淑静……淑静……没了……”
“怎么没的?”
“听说是在乡下得了风寒,偏左近无有良医,遇上了一个走江湖的野郎中,几帖药下去便……”
“乡下?”
梁文初不说,连成璧都不晓得他的爱妾淑静被送到了乡下,梁家在京里并无什么产业啊……
“她不喜淑静,淑静却是小心伺候着,总算是暖了她的心,两人慢慢的好了起来,淑静的姨母做寿,她听说是姨母自小将淑静养大的,特意派了家里的马车和婆子又备了四样礼给淑静撑场面,谁知……我晓得此事不怪她……她在家里也哭得可怜,我还要佯装无事……只能在衣裳里面替淑静戴孝了。”
连成璧叹了口气,“这便是如夫人的命吧。”
他四下里看了看,“梁兄还是止住哭声了吧,被人听见了怕又是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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