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圆说是,“二位大人,我祖母在家也盘问过父亲,唯恐父亲有不慎之处开罪过二位,可父亲思来想去都说没有。
我父亲为官将近三十年,麾下与门生数之不尽,倘或哪个上头出过岔子,必定不是我父亲本意,还请殿帅和都使明鉴。”
沈澈看向沈润,同样惊讶于这姑娘的胆量。
细看她,不过十五六岁光景,那张美而艳的脸上故作沉稳,到底眉眼间还有一段稚气。
多少须眉都不敢在沈指挥使面前放肆,她却敢据理力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关于这位四姑娘的身世,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些,谢纾英雄一世,没想到遇见了沟坎竟要叫这半道上认回来的幺女出面,可见他们谢家真是无人了。
“官场上的事,不是你一介女流参得透的。”
沈润今日耐心奇好,还愿意同她啰嗦两句,“早些回去吧,一个姑娘家在别人府上呆到日落,传出去叫人背后议论。
你父亲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姑娘只管过好闺中的日子就行了。”
其实从踏进这府邸起,失败的预感就像蛇一样盘绕着,挥之不去。
成败也是要看机缘的,如果先遇见沈澈,可能又会是另一种结果。
“宦海沉浮本是常事,但我父亲武将出身,戎马倥偬成今日,实在过于不堪了。
殿帅说得对,我是姑娘家,在闺中修身养性最要紧,可为人子女的,哪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蒙难?”
她不卑不亢说完,多余的话也不必赘述了,复向沈家兄弟行一礼,从花厅退了出去。
这番话能不能引起沈润的共鸣,恐怕要看运气了。
清圆沿着游廊往回走,侍女在前引路,廊下灯笼摇晃,十步便有一盏,从底部圈口洒下一片柔软的光。
和那种厉害人物过招,实在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她从未说话说得这样乏累过,迈出大门的那刻脚下发虚,简直有腾云驾雾之感。
抱弦一直在台阶下等候,见她出来忙上前搀扶,“姑娘,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往停在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老太太已经等了许久,好容易盼到她回来,打帘迎她上车,向外吩咐车夫:“回去。”
“究竟怎么样?可见着都使?”
老太太问。
清圆颔首,“不单见着了都使,还见着了指挥使。”
老太太很觉意外,“这沈府班直往来不断,没想到指挥使竟回幽州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