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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到底去哪儿了?
贺今行直觉这人还没有死。
他沿着黍水绕道回遥陵,想到陆双楼,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黍水之上,河灯盏盏。
成百上千点微弱荧光汇聚成庞大的光河,被自然的力量托举着,片刻不停地向前涌去。
数千里之外的宣京,乐阳长公主府大门前。
一对主仆来回拉扯。
着锦衣佩玉珏的少年被人抓住了手臂,抓他的是个老人,他不敢用力甩开,只能恨恨道:“小爷说了不回去!
成伯您就别来烦我了成不?”
“我的少爷!
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赶紧回家去。
老爷戌时末才散衙回来,到这时都还没吃饭,专门等着您呐!”
“哼,他吃不吃关我什么事儿?只准他威胁我,不准我威胁他是吧?”
少年人嘴硬反驳,声气喊得凶,却没再和老仆犟力,被拉着走向软轿。
身后倚着大门的少年“噗嗤”
笑出声,“秦幼合,你到底满十五没有啊?怎么什么时候出门回家都得按你爹的规矩啊,还要人专门来接。”
大宣男子十五有字,标志着进入半成年状态,家人在出行交友银钱使用等方面不再多加管束。
秦幼合一个月前才过十五生辰宴,因他爹取的字,本就忌讳别人话里话外说他幼稚,又在气头上,顿时恼羞成怒:“有爹管总比有爹不管好吧!”
“……秦、幼、合!”
少年话出口就知自己失言,坐进轿子里就赶忙催轿夫,“快、快走!”
待走出一截,他扒拉着窗口回头看大门口还立着个人影,又喊道:“对不起啊莲子,等你不生气了我再来给你赔罪!”
“你最好祈祷这几天别让我逮到!”
顾莲子高声回答,说罢冷冷一笑,一甩扇子,转身进府。
有没有爹,教不教管不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顾莲子不稀罕!
这厢,秦家的轿子回了府,又抬到正院门口才把人放下来。
成伯牵着秦幼合进到正厅,厅中央摆了张黄花梨的圆桌,秦毓章闭着眼坐在上首,身姿端正,神情肃穆,仿佛面前不是饭桌,而是衙门办公的桌子。
“少爷快去,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成伯小声地对秦幼合说,然后推了他后背一把。
秦幼合皱着一张巴掌大的脸,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叫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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