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老人立刻闭嘴。
腹诽道,你这年轻人看着还挺凶,算了,我不与小辈计较。
“老伯,你这锣和槌都借我使使,谢谢我先说了。”
贺今行道,又对贺长期说:“大哥,你带着他们仨走,我去叫其他人。”
时间就是命,他说完也不等回答,便大步离开。
“今行!”
贺长期叫了声没叫住,咬了咬牙,把“小心”
二字吞进肚子里,转头问老人:“雨具在哪儿?水淹到门口,就别磨蹭了。”
“有有,那儿、那儿!”
老人指了地方,贺长期立刻去拿。
他转了转眼珠,手伸到床底下摸了个袋子出来,揣到怀里。
又去收拾值钱物什。
洪水过了还要吃饭,棺材本儿也丢不得。
贺今行出门,将鼓槌揣到腰间,提着铜锣翻身上马。
拿这俩玩意儿本是为后面以防万一,却不想遇到了这对祖孙。
重明湖沿岸百姓有聚居也有独居,但那日平叔说过,小孩子不见了,一个村的青壮都来找。
这里有一座村子,且他遇见了,那就不能一走了之。
前行数十步,才勉强看清了另一座房屋。
他把缰绳在手上挽了两转,提高锣盘,运气于右手,抽槌狠狠一敲。
“锵——”
震动心神的响声飞速荡开,锣盘周遭三寸的雨都停了一瞬。
他再次聚气高喊:“重明湖发大水!
洪水淹到村子里了!
快醒来逃生!”
贺长期也听到了,他不自觉微微一笑,本想把老人家提上马的动作也换成了扶。
倒是个好心肠的,那个读书人是,这个也是。
嗯,我就不去凑人头添乱了,先把穗儿和阿牛带到安全的地方要紧。
老人抱紧了小男孩儿。
贺长期把小女孩儿抱在怀里,觉着不对劲,琢磨片刻,解了蓑衣扣子,把小东西按在怀里。
蓑衣宽大,小东西又瘦,竟也系上了。
“坐稳了!”
说罢牵着马往山脚奔跑起来。
暴雨丝毫没有转小的迹象,却有稀疏的灯火自农户小窗里透出。
贺今行不再控马,一路敲锣,一路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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