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阿婶抢在杨梓前面说:“阿赵,你不可以在店子里学。
来吃拉肠粉的人,现在都是奔着我的手艺来的,若是吃着像泉仔做的那样,阿甘,我不是说泉仔不该做拉肠粉啊,他个细佬仔肯做给我们吃,什么样的都没所谓。
若客人吃了不再来,阿赵,你就耽误了店里的生意,也耽误了我挣钱。
我老公还等着这份人工洗血活命呢。”
赵阿婶讪讪,面对严阿婶的突然发作,她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就那么一问罢了。
你一个月休息两天,若那拉肠粉好学会,也不至于哪哪儿招会做拉肠粉的师傅都高人工了。”
严阿婶见赵阿婶退让了,便笑笑往后一缩,不再说话了。
心里却为她想攀自己而生不满。
“可是老细,阿严她休息的时候,店子里就不卖拉肠粉了?”
赵阿婶提问。
甘妈妈抢话道:“我们可以做潮式肠粉啊。
很简单的。
就在蒸锅里铺上一块布,将米浆浇在白布上,蒸熟成粉皮,再放上馅料,卷成猪肠形,淋上熟花生油、生抽、辣酱便成。
等阿严休息时,老细,我们便告诉客人有潮式肠粉,哒木哒(可以吗)?”
杨梓点头。
陈阿婶怅然道:“老细,如此我们便始终比阿严和刘师傅赚得少了?”
杨梓耐心解释:“刘师傅有厨师证,他做菜也是普通家常菜不能比拟的。
严阿婶有你们不会的技术。
其实这么说吧,你们仨各有所长,你可以靠量,严阿婶也是要靠量的。”
甘妈妈要了女儿手里的签字笔,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卫秋莲。
然后她把合同递还给杨梓说:“我平日在家也就是打麻雀牌,如今这份工有养老保险、有医保,不用我自家再掏荷包给政府。
等我煲了好汤水,来吃的人够数,自然不少赚。”
有甘妈妈带头支持,其余人都痛快地签了试用期合同,唯独刘师傅是正式的五年期合同。
合同事情敲定,杨梓便与要在自家恢复订盒饭的老顾客联系。
他与甘露头挨头在电脑上将定好的菜单传过去,等那几封确认的email来了,俩人都松了一口气。
*
甘妈妈晚上回家便对甘父说:“老公,你说阿赵那个人,啊,”
她把下午签合同的事情说完,仍带忿忿不平的余火。
“你说她和阿严、阿陈一个地方来的,她怎么能这么做?咱们别的人挣钱无非是过得好一点儿,阿严等着那份人工去救她老公呢。
啧啧,才四十出头就尿毒症,每周要透析两三次的,可何时是个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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