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嘴唇微动,宣平侯对她低语,“时辰不等人,咱们先给元惜行及笄礼,其它的事情过后再说。”
她茫然地点头,眼神没有离开裴元惜。
康氏那里倒是让人赶制了一套大礼正服,云嬷嬷很有眼色地让人取来。
然而宣平侯一见那颜色,微不可见地皱眉。
凌朝崇尚深色,世家大户的大礼正装皆为紫色。
嫡为深紫,庶为浅紫。
康氏命人准备的这套大礼正服料子极好,但颜色为浅紫。
知子莫若母,他这一皱眉,康氏便知他在想什么。
裴元君的大礼正服是一早备好的,用料考究做工精致,比康氏匆忙之中让人赶出来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宣平侯看向沈氏,沈氏低声让人去把那套衣服取来。
当裴元惜换好衣服走出来时,惊艳了众人的眼。
深紫的裙裾,繁复层叠。
大袖口上绣着花开半枝,腰封上绣着富贵花开。
衣服原是裴元君的,裴元惜穿在身上略大。
她从容平静,面上不见欢喜。
华贵秀美,潋滟无双。
纵使都知道她此前是个傻子,众人亦是被她的气质震撼住。
最后那支成礼的发簪没有用曾太妃赏赐的,也没有用林氏准备的,而是用宣平侯一早备下的。
簪发礼成,宾客散去。
送完宾客,花厅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康氏的脸已经沉下来,林氏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这时裴元君不知从哪里冲进来,指着裴元惜,“一定是你,你和父亲说了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是我的及笄礼,你怎么能心思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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